【待授/犬狼/詹莉】第二十一章Finding Remus寻找莱姆斯

校对by @AstoriaK 

Friends are the family we choose forourselves.

朋友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家人

(Edna Buchanan)

SIRIUS

当学校的猫头鹰把写给莱姆斯的信原封不动地带回来时,西里斯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出错了。要么是莱姆斯完全无视了猫头鹰——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让猫头鹰啄他,直到他把信取下来阅读——要么就是它根本没能接近他。

“我们现在能做什么?”詹姆问,盯着那封放在格兰芬多桌子上未开封的信。

“去告诉麦格教授,”西里斯说,“看看她能做什么。安德斯那边呢?”

詹姆摇着头,“已经两周了,为什么他还没有回信?”

西里斯耸耸肩,感觉被打败了。“我们早餐之后去找麦格教授。”

“她能做什么?”彼得问,“我以为她说她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必须得做点什么!”西里斯大喊,“他可能正处于痛苦中,而我们只是坐在这!两天之后就是圣诞节了,我想把我的礼物给他。”

“放松点,伙计。”詹姆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我们早餐之后会去的,好吗?”

西里斯一辈子都没觉得这么饱过。他坐立不安,愁眉苦脸。直到詹姆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彼得一边把剩下的蓝莓松饼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抗议,然后跳起来跟上他们。“我害妹有次完早饭!”他的脸颊鼓鼓的。

“抱歉,皮特,”詹姆说着,熟练地躲开喷洒的面包屑。“我不会说花栗鼠语。也许鼻涕精能教我。”

西里斯太忧虑了,以至于他甚至没有嘲笑这句话。彼得在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前仔细地看了他一眼“我,我还没有吃完早饭。” 

“西里斯就要爆炸了,”詹姆说。“那可不会很妙。”

西里斯张开嘴表示抗议,但还没来得及说,他就拐过弯直接撞上了一个比他大一点的人,弹回詹姆和彼得的怀里。他们三个陷入了一个痛苦的四肢纠缠中,两张焦急的脸凝视着他们。

“对不起,小伙子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我没看见你过来。”听到这个声音,西里斯很快就坐了起来,没有注意到他的胳膊肘碰到了彼得的鼻子。 “安德斯教授? ”

他们的前教授站在他们面前,一如既往的娃娃脸,尽管他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他旁边站着一个年纪相当的女人——也许三十出头。她白金色的头发在头顶烫成相当滑稽的泡沫状的卷发,还有一双深蓝色的大眼睛。

“西里斯?” 安德斯看起来很欣慰看到他们。“我收到你的信了。我当时正在执行任务,回家后它就在等我。我一看到信,我们就过来了。”

西里斯狐疑地看着那个女人。他不希望莱姆斯的秘密被传给一个陌生人。“她是谁?”

“西里斯!”彼得小声说,用手肘瞄准他的肋骨。

安德斯和那个女人都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显得生气。实际上,安德斯微微一笑。“这是我的妻子,安吉拉。她知道莱姆斯的事。”

三个男孩争先恐后地站了起来。“你们要去救莱姆斯吗?”西里斯问。

“我们会尽力。我们刚在去见麦格教授的路上。”

“我们也去。”詹姆抢先说。“如果你们想的话可以一起来。”

“嗯…也许你们最好等我们商量好了再去?”安德斯神色凝重地说。

“没门。”西里斯挺起胸膛怒气冲冲地说。

“他是我们的朋友!”彼得固执地说,“如果不是我们给你写信,你现在都不会在这。”

安德斯看起来想再次反驳,但安吉拉安抚地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就让他们来吧,亲爱的。也许他们能帮上忙。”

“他们还是孩子。”

“我们不是,”西里斯愤怒地说,“我们是掠夺者!我们要去救莱姆斯,也许会让你帮忙。”

安德斯叹了口气,西里斯能看出他得出了他们实施的任何逃跑计划在有成年人的建议下都会更安全的结论。“很好,跟我们来吧。”

掠夺者们得意地跟着安德斯和安吉拉顺着走廊走向麦格的办公室。

麦格教授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惊讶于看见安德斯和他的妻子出现在她的门口。不过,当他看到西里斯,詹姆和彼得的时候确实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你们这些男孩不是应该在吃早餐吗?”

“我们来跟你讨论莱姆斯的事情,”西里斯说,散发着他最好的纯血调皮小孩的自信。“我们说安德斯教授和他的妻子可以一起过来。”

麦格教授对着安德斯挑起眉毛,而后者有些无助地耸了耸肩。

“莱姆斯的什么事情,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看着其他的掠夺者,然后詹姆上前一步,举起他们寄给莱姆斯的信,“它回来了。我们寄给他的信,它甚至都没被送到他那。我们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侧开身子让他们进来。示意安德斯和安吉拉坐在她桌子的对面,她挥了挥手把一张羊皮纸变成了一把给西里斯,詹姆和彼得的长凳。

“我恐怕我没什么能做的。”当他们坐好时,她说。

“但你还什么都没做!”西里斯说,感到一阵愤怒和无助的沮丧。

“注意礼貌,布莱克先生,否则我会不让你参加这次讨论。”

西里斯懒洋洋地坐在长凳上,怒视着她。

“与你所相信的相反,波皮·庞弗雷和我一个星期以前去了卢平先生家,借口说我们想要检查一下莱姆斯的健康,因为我们看到他离开时很低落。”

西里斯坐起来盯着她,“然后呢?”

“他还好吗?”彼得问。

她叹了口气,把她的手短暂地抵在额头上,“他不在那。”

什么?”他们五个人异口同声。

“我们和他父亲谈过,他说莱姆斯飞路回来,把他打昏然后跑掉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他们沉默了很久,其他人都在试图接受这个新消息。

“他在撒谎,”西里斯突然肯定地说。

“我们没法证明,布莱克先生。”

“如果莱姆斯想要逃走,他可以离开尖叫棚屋直接去霍格莫德。为什么他要费劲先回家?”

麦格教授震惊得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那个的?”

这回轮到西里斯困惑了,“什么?”

“尖叫棚屋。”

西里斯感觉詹姆在他身边僵住了,然后感觉自己的心猛地一沉。他有时候真是个白痴。但是,这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们直到那天晚上他跑走才知道。他跑进小屋里,我们跟在他后面。他一直在说他在变形。我们发现了他是个狼人,但他在我们告诉他我们不在乎之前就跑走了。”

“你们看见了他进的那间屋子,而你们不在乎?”安德斯教授问,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好吧,我们确实在乎。”詹姆修正道,“那看起来糟透了,他的血满墙都是。我们承诺过我们会照顾他,但我们做不到是么?不说那个,他爸爸对他做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上忙。”

西里斯意识到那三个成年人都在用一个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最后麦格教授轻声说。“他能有你们三个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运。没有多少人能忽视巫师界的偏见。”

“呃…”彼得举起手。“我不知道巫师界的偏见是什么,但如果你告诉我它们是什么我很确定我会忽视它们的。”

“这就是我们要帮助他的原因!”西里斯说,忽略了他的朋友并且试图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回手头的事情上。“因为我们是他的朋友。”

“我们还能做什么?”麦格教授问。

安吉拉试探性地清了清嗓子。直到现在她都没说过几句话;她把时间用在了仔细观察其他人之间的互动上。“我也许有个主意。”

当三个掠夺者挤在她的椅子旁的时候,她看起来有点被吓到了。

“我们去他家把门炸开,把他的父亲绑起来折磨,直到他告诉我们莱姆斯的下落?”詹姆急切地问。

“还是直接用十分痛苦和残忍的手段杀掉他,然后我们自己去找莱姆斯?”西里斯提出。

“或者是折磨他得到信息,然后再用残忍的手段杀了他?”当西里斯和詹姆赞同地点了点头时,彼得一脸得意。

另一方面,安吉拉看起来十分不安,向她丈夫投去了一个绝望的眼神。

“拜托,孩子们,别胡闹了,”安德斯疲惫地说。

“胡闹?”西里斯转身看着他。“谁在胡闹?”

“我的主意,"安吉拉大声说。"跟混乱的死亡没有关系。”

“那拷问呢?”西里斯满怀希望地问道。

“布莱克先生,请回到你的座位上安静地听,否则我就把你赶出这个会议。”几十年来,麦格的怒容在教育青少年的过程中得到了完善,当她的怒气指向他们时,他们顺从地回到了自己的长凳上。“请继续,安德斯太太。你们三个不许再说话,除非我们准许你们说话。”

“我们为什么不申请魔法部的搜查令,以涉嫌虐待儿童为由搜查这所房子呢? ”安吉拉说。

“我们不能,亲爱的,”安德斯指出。“莱姆斯是个未注册的狼人。如果他们发现了这点后果将不堪设想,如果他足够幸运没有被处决,他们也肯定不会在任何虐待儿童案件中做出有利于他的裁决。”

“他们不需要知道,”安吉拉说,转头看着麦格。“安德斯可以作为房屋搜查所需的傲罗之一参与救援任务。他还有一个傲罗朋友,她的妹妹也是狼人。我相信他会很小心的。然后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得到他们的证词,你作为学校老师的证词和学校医生的医疗报告,以及虐待迹象的证据,我们将能够同时把莱姆斯救出来并起诉他的父亲。”

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因为思考这件事而沉默了一阵。最后麦格教授清了清嗓子。“如果我们起诉他的话,莱姆斯的爸爸可以轻易地告诉魔法部莱姆斯是狼人。”

“这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他以前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安吉拉指出。“他甚至没有注册莱姆斯。我知道——我查了神奇生物部的记录。我们只要确保他的理由仍然成立,即使他将要面临阿兹卡班的判决。”

“这是个好主意。”安德斯最终说道。“我们得和邓布利多讨论一下。他在魔法部里有很大的影响力,会帮上忙的。我们能得到的证据越多越好,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要求莱姆斯向巫师陪审团展示他的伤疤,也不用冒着暴露伤疤的风险。”

西里斯敬畏地听着他们的讨论。就是最好有大人站在自己这边的原因。他从父母那里听过一些关于阿兹卡班监狱的恐怖故事,他觉得这听起来是个很适合莱姆斯父亲的地方。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外表脆弱的安吉拉了,她那双蓝色的大眼睛和可笑的卷发背后有着真正的歪脑筋。他能理解安德斯为什么喜欢她。

讨论停顿的时候,他试探性的举起手。

“怎么了。西里斯?”安德斯问。

“我——啊——我可以告诉他们我在车站看到的事情。”他说,“还有他在马车上因为受伤晕倒的事情。”

“那可能是个好主意,”安德斯赞同,看向两位女士。“如果西里斯能在威森加摩陈述这件事,那我们的胜算就很大了。”

“没有学生父母的同意,我不能让你带我的学生出席威森加摩。”麦格遗憾地说,“你父母不会允许的,对吗,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皱着眉头,“他们不会。”

“不,没关系,”安德斯说,“在虐童案件中,你只需要征得孩子本人的同意——心甘情愿,请注意,在很多案件中,父母们不愿意让他们的孩子卷入这些案件里,所以他们改变了法律。”

“那棒极了,”麦格看起来很满意,“恐怕你们三个现在必须离开了。我们需要和邓布利多教授讨论一下这件事。”

西里斯,詹姆和彼得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在他们离开之前,詹姆转身又探了探头,“我们可以跟去抓他,对吗?”他担心地问。

西里斯僵住了,他没有考虑过他们可能不会被允许跟去营救任务。

“我真的不认为这是合适的——”麦格说,但被安吉拉打断了。

“如果莱姆斯受到了严重的虐待和创伤,我们去救他的时候,也许有他的朋友一起会更好些。”她说。

但是安德斯和麦格看起来举棋不定。

“那可能会有非常令人不安的场面,”安德斯说,“不应该让孩子们看见的那种。”

西里斯开口想反驳,莱姆斯正在经受它们,而别人只需要看见它们。不过,他又被安吉拉的话打断了。

“他们看见了他变形的房间,而且接受的很好,”她说。“我觉得我们可以相信他们不会表现得很傻。”

安德斯和麦格一起叹了口气,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掠夺者们互相咧嘴一笑,然后笑着看了看安吉拉,安吉拉趁着安德斯和麦格转身的功夫朝他们眨了眨眼。

“我喜欢她,”当他们走向公共休息室时,西里斯宣布。

“你会的,”彼得翻了个白眼,“她就像成年女版的你和詹姆,非常聪明又狡黠。”

“而且长得非常漂亮,头发也一点不无聊。”詹姆像圣人般地补充。

“如果她是个男孩,再年轻二十岁而且不嫁给一个教授,她可能会是一个掠夺者。”西里斯赞同道。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圣诞节也随之而来。虽然有和去年一样很棒的装饰和庆祝活动,但当他们想到莱姆斯本该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一个掠夺者觉得能开心得起来。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就像拿到部里的一张纸,说他们可以进入某人的房子,逮捕他们,寻找一个受虐待的孩子这样简单的事情要花这么长时间。

然而最终,在莱姆斯离开几乎快一个月后,男孩们发现自己和安德斯,安吉拉,麦格,庞弗雷夫人和一个叫金斯莱·沙克尔的非常年轻高大的黑人傲罗挤在一把门钥匙旁。他们被告知,这个人承诺会对莱姆斯的狼人情况保持中立。

沙克尔在听说有三个二年级的男生在执行部里规定的营救任务时,曾提出过强烈抗议,但麦格教授一个严厉的眼神让他立刻闭嘴了。西里斯想知道沙克尔是否也曾是她没能完成变形术作业的学生之一。

他的肚脐下传来一阵剧烈地拉扯感,周围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当一切都清晰起来的时候,西里斯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位于森林边缘的房子的花园里。花园周围的墙壁很高——高得让人爬不过去,前面的小木屋看起来有些破旧不堪——就像莱姆斯的所有东西一样。墙面上的乳白色的油漆正在剥落,常春藤在墙面上的裂缝中挣扎,花园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在接近门口时,男孩们跟在大人身后。沙克尔猛地敲了敲门,他们在一片紧张的沉默中等待着回应。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了西里斯在车站看到的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的可疑面孔。他有着莱姆斯的眼睛,西里斯注意到了。非常浅的棕色,几乎是琥珀色。西里斯还以为这双眼睛是狼人诅咒的一部分,但显然他错了。

“卢平先生,”安德斯着重说道,“我们是在接到关于这所房子里发生虐待儿童事件的报告后赶来的。我们有魔法部的搜查令,还有你自己的逮捕令。”他举起两张厚厚的羊皮纸,卢平先生的眼睛睁大了。他想再次关上门,但金斯莱和安德斯已经推门而入。

“统统石化!”当安德斯经过那个激烈抗议的男人时说,看着约翰卢平狠狠地摔在了大厅的石地板上。

掠夺者们紧张地跟着大人们走近了屋子。他们在严格的命令下尽可能地绕开他。但西里斯在跨过他的时候忍不住给了僵硬的约翰卢平一脚。“哎呀,”当安德斯注意到并盯着他时,他小声嘟囔说,但听起来毫无悔意。

安吉拉站在破旧的客厅地板中间,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个奇怪的金属仪器。它有两个小小的银铃铛,放在一根细长的银棍的两端,而银棍的两端又连接着一个小的方形拱桥。安吉拉轻轻拨动铃铛,细长的棍子就开始摆动。每当其中一个铃铛接触到拱桥的顶端,房间里就会响起一阵高亢、悦耳的铃声。

“那是什么?”詹姆大胆地问道。

“狼人探测器,”她歪着头听着铃声,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银色棍子越靠近狼人就会旋转得越快。这就是我们部门发现未登记的狼人的方法。”她一定是注意到了他们惊恐的表情,因为她急忙向他们保证。“我不打算举报他。我只是想,如果他藏在这间房子里,这将是找到他的最好办法。”她眨了眨眼,转身向厨房走去。“在那里,”她补充道。

其余的人跟着她进了厨房。厨房很干净,但和房子的其他地方一样,所有的家具看起来都很破旧。安吉拉走到房间的一端的一个大梳妆台前。然后她停了下来,皱起眉头。

“他就在这附近,“她说。

“他在梳妆台里?”彼得不确定地问道。“我觉得莱姆斯还没有小到能藏在那里。”

有那么一瞬间,西里斯看到莱姆斯死了,被剁成小块,藏在梳妆台里。然后安吉拉又说话了“看来他就在我们下面。”

“这一定有一个地下室,"沙克尔说着,走到前面去。他挥了挥魔杖,随着一声巨响,梳妆台滑过了地板。果然,厨房的地板上有一个木制的活板门。

“他的卧室,”庞弗雷夫人喃喃地说。“我希望那个人烂在阿兹卡班。”

沙克尔跪下来,拉开了活板门。当他从梯子下到地面时,其他人围在他的旁边。

梅林啊!”他们听到他大喊,他的声音充满惊恐。

安德斯和庞弗雷夫人紧随其后。“男孩们留在上面,”麦格严厉地告诉他们。掠夺者们怀疑地盯着她。

“说得好像我们会那么做似的。”西里斯说。

她还没来得及抗议,他向梯子走去爬了下去。他首先注意到的是那股味道:卧室里弥漫着和尖叫棚屋一样的味道——血腥和野兽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气息,当他的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的时候,西里斯意识到,他们所处的“卧室”似乎比棚屋里的那间还要破败不堪。

房间里有一个衣柜、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还有莱姆斯现在已经非常破烂的学校行李箱。和其他房间一样,这里的石墙上也溅满了血迹——有些是被擦洗得很干净的旧血迹,有些看起来很新,还很粘稠。西里斯感觉胆汁从喉咙里涌出,又迅速吞咽。

“谁会对一个孩子做这种事?”安吉拉低声问道。没有人回答她,都忙着带着一副不可置信和反感环顾着四周。

“他在哪里?”庞弗雷夫人颤抖着声音问。

“莱姆斯?”西里斯轻轻地叫了一声。一听他的声音,床下传来了极细微的呜咽声。

“莱姆斯?”安德斯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床边。这次没有人回答。安德斯抬头看了看西里斯、詹姆和彼得。

西里斯跪在床边,向床下的阴影处望去。血腥、汗水和狼的味道更浓了,他只能见墙边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莱米?”他向那个暗处的身影伸出手。“我是西里斯。我们是来救你的。詹姆和彼得和我让所有的大人帮我们来找你。”

这次又传来了更大声的呜咽声,但听起来很奇怪,好像莱姆斯正挣扎着要说出什么。

“你说什么?”

“银斧头。”

西里斯愣了一下,想起几天前安吉拉告诉他的关于处决狼人的事。

“没有银斧头,”詹姆跪在西里斯身边急切地说。“我们没有告诉魔法部你的身份,莱米。我们并不在意那个。你还是我们的朋友。”

“你是莱姆斯,”彼得说。“在安德斯向我解释了巫师世界的偏见是什么之后,我发誓,我忽视它们了。”

“鞭子?”小小的声音又传来。

“也没有鞭子,伙计,”詹姆说,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保证。只有我们和安德斯还有麦格——她整天都在‘瞪人’,所以注意,离她远点。还有安德尔的妻子几乎是一个掠夺者,你知道的。哦,还有庞弗雷夫人,她药水一如既往的邪恶,所以我也打算离她远点,还有一个叫沙克尔的家伙,他有一个狼人的妹妹,他爱她。”

这时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就像痛苦的窒息。西里斯的心被吓得差点蹦了出来,直到他意识到那是一个水兮兮的笑声。“你在胡说八道,詹姆…”

“我看你内心的掠夺者还在,"西里斯干巴巴地说,几乎笑着看着詹姆那相当愤愤不平的表情。"我们很怀念他的恶作剧的创造性。"

房间里的人都屏住呼吸沉默了很久。大人们都退到了床边,所以他们没有挤到男孩们。当西里斯突然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小手滑进了他在床下伸出去的那只手时,他几乎跳了起来。他轻轻地回握住了它。

“你们不恨我吗?”那平静的声音里的希望是西里斯听过的最让人心碎的东西。

“不,莱姆斯。我们真的不恨。你是个狼人并不能成为打破一个血与月影的愿望的理由。”

西里斯手中的手动了一下,“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西里斯小声回答说,试图弄清楚莱姆斯的表情。他的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但他只是能分辨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看着他。“那天晚上我跟踪了你。不过,你不需要这样做。在那之前我们就想和你做朋友,我们只是因为看到你在地牢里揍了几个斯莱特林有点吓坏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那真是相当棒。”

又是一阵哽咽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西里斯感觉到莱姆斯的手在颤抖,这一次,他意识到另一个男孩哭了。

西里斯与詹姆和彼得交换了一个简短的眼神,然后跪下来,在床下伸出两只手。“出来吧,伙计。我们得给你治疗。

有一些慢慢移动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形状朝他移动过来。当莱姆斯从床下走出来时,西里斯不得不忍住惊呼。他一团糟,满身的烧伤,血染红了他的睡衣。甚至连他的头发是什么颜色都看不出来。他一边爬出来,一边用一只手在胸前抓着一些很破旧的盒子。

“啊,莱,”西里斯说,他想不到别的了。

他轻轻地把那个不再反抗的男孩拉进怀里,感觉到那个瘦骨嶙峋的身形靠着他,还在抽泣。莱姆斯闻起来很糟糕——血液、疾病和受感染的伤口的混合气味,但西里斯不能让自己在意。他只是抱着正在颤抖着,眼睛水汪汪的他。

“莱姆斯?”詹姆低声说,走上前去,握住莱姆斯的一只手,“我们很抱歉。我们真的很抱歉。”

彼得也加入了进来,并伸手去摸莱姆斯抓在胸前的盒子。西里斯立刻认出了它们。一盒比比多味豆、一盒嘶嘶咻咻蜂和一盒巧克力蛙。其中一盒还贴着一张圣诞包装纸。西里斯的心揪了起来。

“今年我给你买了比这更好的礼物,”他在莱姆斯耳边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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