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授翻/犬狼/詹莉】第十五章Wishing on Moonshadows月影下的许愿

校对by @AstoriaK 

SIRIUS

“西里斯!”詹姆和彼得急匆匆地走出医疗翼,把隐形衣扯了下来。

“怎么了?”西里斯大吼。和卢平谈话后,他浑身发抖,脾气暴躁。

“你说你只是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是什么,看在梅林的份上,让你用你那愚蠢的‘他爸爸伤害他’想法去和他对峙?难道你不记得那些斯莱特林的下场了吗?还是说,你就是个傻子?”詹姆用尽可能轻柔的声音表达着他的愤怒,但他们还是收到了几个在走廊上经过的拉文克劳三年级的怪异目光。

总有人得说点什么吧。”西里斯狠狠地肘击詹姆的肋骨。“你看见了他有多糟糕。而我们仅仅只看见了他的胳膊!你能想象他其余地方的伤口有多糟糕吗,不然他怎么会像那样晕倒?”

“我以为他要攻击你,”彼得跟在詹姆身边时颤抖地说,“他的眼睛好奇怪,他看起来咬牙切齿。”

“如果他能的话,他他妈一定的。”詹姆抛给西里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西里斯知道。波普洛普,”当他们走到胖夫人的时候他补充。画像打开了,他们爬了进去。

“那不是他的错。”西里斯说,“他只是在自卫。”

“我从来没有说过那是他的,”詹姆砰的一声冲进宿舍,把隐形衣扔在了床上。“我说过是卢平的错吗?”他转身看着彼得,后者看起来非常害怕要卷入争吵。

“我不不-我不不不不-”

詹姆挥手让他闭嘴,转回西里斯,“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一离开医疗翼就来攻击你?”

西里斯脸色惨白,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你认为我会尽全力救你,你就最好再想想。我甚至不会责怪他,你就是个绝对的混蛋。”

“詹姆…”西里斯在他床沿上艰难地坐下。他的朋友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焦虑,因为詹姆的表情缓和下来,他来到西里斯身边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在意。我当然会帮你的。我只是说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会怎么反应。“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然后彼得不确定地说,“他到底能做什么?他和我们一样只有二年级,而且他个子很小,跟我一样高,还要更瘦。”

詹姆和西里斯都没回答。他们都还清楚地记得,小卢平站在斯莱特林攻击者们的呻吟声中时脸上的表情,以及他喊了四次‘一忘皆空!’的生动画面。

 

 

“先生们,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詹姆宣布,这是他星期一早上做的的第一件事。他戏剧化地坐在西里斯旁边的座位,开始往盘子里装香肠和吐司。

西里斯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不是第一次——詹姆波特不是个早起的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咕哝。“天灰蒙蒙的还下着雨,我们在离主楼最远的温室里上草药课,我们走过去一定已经湿透了。草药课之后是魔药课,然后是DADA,那个老家伙,邓布利多教授一定是去Wurblefoff的养老院里找了个超级老的巫师。”

“西里斯说得对!”彼得睡眼朦胧地挥动着叉子,差点戳到爱丽丝理查德的耳朵。她尖叫着躲开了他。

“我的意思是,”詹姆的嘴里塞满了香肠,“我刚才在路上遇到了我们亲爱的朋友鼻涕精,我在他身上练习了我们在那本三年级变形术书里面发现的新花栗鼠咒语。”

西里斯来了兴致,“真的吗?有效了吗?哦哦哦!他在哪?”

詹姆拿着一块吐司朝员工桌的方向比了个手势,在那里,一个熟悉的油腻身影正在和庞弗雷夫人急切地交谈着,而旁边桌子上的赫奇帕奇四年级的学生们则偷笑着指指点点。庞弗雷夫人站了起来,斯内普转身跟着她走出了大厅。

西里斯一看到他的脸就爆发出一阵大笑。那个斯莱特林的面颊鼓鼓的,上面覆盖着金棕色的毛发。他的牙齿长得像啮齿动物,毛茸茸的耳朵是圆形的,安顿在他头顶上油腻的头发里。他脸上怒气冲冲的表情和那可爱的啮齿动物外表真的很不协调。

波特先生!”一个十分严肃的声音说,吓得他们一惊,然后转身对上了麦格教授怒气冲冲的脸。“你怎么敢对着另一个同学施变形咒!格兰芬多扣20分,今晚去斯拉霍格恩教授那关两个小时禁闭,清洗坩埚,用!”

詹姆装出一副懊悔的样子,睁大眼睛看着她,“对不起,教授,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了!”

她瞪了他一眼,朝大厅的门外走去。她一走到门外,他们三个人又爆发出一阵大笑。西里斯笑得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最后把胳膊肘塞进橘子酱里救了自己。詹姆趴在桌子上,笑得断断续续地宣布:“这值得……每一个……坩埚。”然后,他倒在彼得身上,彼得倒在爱丽丝的腿上,她决定,如果能避免的话,她再也不会坐在男孩们附近的任何地方。

正如西里斯那天吃早餐时不怀好意地指出的那样,他们的新老师的确相当古老。 他让西里斯想起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小树人。他只比弗立维教授高了几英寸,皮肤皱皱巴巴的饱经风霜,看起来更像木头而不是肉。它紧紧地覆盖在他四肢的瘦长肌腱和肌肉上,他的四肢又尖又弯,朝着不可能的方向弯曲。头发雪白蓬松的飘在头上,让人想起蒲公英。两只明亮的蓝眼睛从他脸上的皱纹窝里凸了出来。

虽然他看起来很老,以至于走在他身边的人都半抬着胳膊,以防一阵微风把他吹倒,但他在学校里转来转去,动作敏捷而又摇摇欲坠。他的腿饱经风霜,似乎只是因为被告知这是应该发生的,而不是因为真的需要长成这样。他的长袍甚至更古老——V形腰带和高领标志着它是一个半世纪前的时尚。

西里斯,詹姆和彼得坐在教室的前排,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坐在后面,这样他们可以更仔细地观察他们的新教授。几分钟后,门开了,老教授悠闲地走了进来,看了他们一眼。他看起来快要笑出声了。

“我是泰克雷肯教授,”他宣布,转身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声音和笔迹都像他的动作一样尖锐易碎。“今年我将成为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邓布利多把我从挪威森林里关于伏地蝠的实地研究中叫来教你们这些小流氓。

“我向你们保证,我完全有能力对付你们,我以前是个职业决斗者,傲罗,龙的守护者和威森加摩的长老…至少是在1971年欧洲峰会上我把每个人的坐垫都变成了放屁坐垫之前,每次他们开始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时,我就会放出每个国家的国歌的曲调。从这事中可以学到的一个重要教训是,任何一个欧洲国家成为国际领袖的要求之一就是要完全失去幽默感。今天,我们就来研究一下护盾咒。”

这一切似乎是在泰克雷肯教授一口气说下来的,尽管他确实在对放屁坐垫的回忆嗤之以鼻的时候停顿了几秒。

西里斯转头看着扬起眉毛的詹姆,脸上慢慢地露出了笑容。

当班上的同学们两人一组练习魔杖的动作和护盾咒的咒语时,西里斯心不在焉地想知道泰克雷肯教授会不会教他放屁咒,好让他可以用在晚餐时候的教工席上。他的目光追随着这位老教授转来转去,他苍老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因为埃文·罗西尔成功穿透了戈里安·布尔斯特罗德的盾牌,对他施了一个蝙蝠精咒。

布尔斯特罗德怒视着教授的反应,罗西尔转动着魔杖笑得十分开心。然而,西里斯注意到泰克雷肯教授的笑声并没有使斯莱特林气馁,而是让他愤怒地下定决心。只不过是两回合,罗西尔的耳毛咒就从布斯特罗德的盾牌上反弹回了他自己身上。泰克雷肯冲他们两个人赞许地点点头,然后转向莉莉·伊万斯和爱丽丝·理查德。

 

 

“我太无聊了!”西里斯那天晚上大喊,生气地把他的占星书扔到房间的另一边。

彼得坐在床上痛苦地抬起头,他正用手喂着那株被他在草药课上打翻的可怜trumplehoot。斯普劳特教授严厉地命令他把它带走,并用小块卷起的面包喂它,直到第二天早上它才从创伤中恢复过来。

“我懂,”他沮丧地对西里斯说,“这是我做过最无聊的事情,它怎么还饿?我一天都在喂它。”

“没有能的事情,“西里斯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踢着他的箱子。

“什么?不和詹姆去搞恶作剧?”彼得笑着说,“不去折磨卢平?”

西里斯停下来盯着卢平空荡荡的床,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骤然一缩。他猜那男孩还在医疗翼,但是自他们周五的谈话之后他就不敢再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去看看,这让他更加困扰。每当他想把有关卢平的念头从脑海中赶走的时候,他眼前就会浮现出卢平那张苍白、瘦削、布满汗珠的脸。

他忘不了卢平一头栽进马车的那一刻,他的瞳孔因发热而扩大,手臂弯曲着护着自己的胃部。在西里斯试图帮他下车时他晕倒了,西里斯抓住他的袖子以防他滑倒在地上。詹姆当时震惊地喃喃自语,“我操!”,然后西里斯低头看了看卢平的手臂,发现因为袖子被抓住了,他的手臂完全暴露出来。

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恶狠狠地在他的皮肤上蜿蜒。但也有新的伤口。那些抓痕和圆形发炎的伤口,看起来有点像巨大的烧伤水泡。他想起了那天在车站里看到卢平父亲在儿子的手臂上按着什么东西的情景。

“西里斯?”彼得关心的声音响起,“你还好吗?”

“我出去找詹姆,”西里斯突然无法面对整个晚上和彼得以及他散发着令人不安的烂梨子香味的小植物呆在这间屋子里。

“你不能,”彼得耐心地说,“他正在关禁闭。”

西里斯在脑海中形成一个计划,他感觉开心多了。他走到詹姆的箱子前猛地打开了它,然后翻找了好一会儿才得意地掏出了隐形衣。

“你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彼得警告他。

“我当然不会,”西里斯说。“这就是忠诚的恶作剧者所做的事——冒险进入邪恶的斯莱特林地牢深处,陪着他们被囚禁的可怜伙伴。想来吗?”他邀请地挥舞着斗篷。

彼得叹了口气,遗憾地看着植物。“还是不了。如果我把它留在这里等死,斯普特教授会大发雷霆的。”

“对不起,伙计。”

彼得耸了耸肩。“替我多做一些恶作剧。”

“一如既往。”

西里斯悠闲地走出房间,下楼梯到了公共休息室。他一爬出画像洞,就把隐形衣披在肩上,往地窖的方向走去。他尽可能不发出动静,因为临近宵禁,他知道如果被老师发现了,他就会被送回宿舍。

然而,当他经过医疗翼的时候,他被眼前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的那个瘦小身影吸引了。几个月来的观察让他一眼就认出了前方动作出奇轻盈和流畅的卢平(当他没有被他的长袍绊倒时)。

西里斯犹豫了很长时间,想到詹姆一个人和斯拉霍格恩待在地窖里,然后耸耸肩跟上了卢平的身影。他知道如果只是为了陪他而放弃挖掘更多关于他们那个奇怪室友的信息,詹姆一定会生气的。

他确定自己远远地跟在另一个男孩的身后。西里斯不确定卢平的听力有多敏锐,也不想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卢平走在——或许用“飘动”这个词来形容更合适——走廊的阴影里。如果不是西里斯一直盯着他,他很可能会错过那个无声无息的身影,在雕像、盔甲和壁龛投下的阴影里进进出出。

他想知道卢平是在哪里学会这样走路的。也许和他学会击败那些斯莱特林是在同一个地方。西里斯不知道卢平的能力是否和他父亲对待他的方式有关。

男孩来到了主走廊上的一个小门,那通往霍格沃茨的操场。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然后溜了出去,在身后关上了门。西里斯等了几分钟,留出时间让卢平走远一点,然后才跟了上去。他溜出门外,眼睛在院子里搜寻,直到他发现那个黑乎乎的小身影朝魁地奇球场的方向走去。他跟在后面,仍然保持着距离。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不得不睁大眼睛,才能看清前方远处卢平的身影。天气寒冷多风——秋天的气息已经逐渐锋利。当他们走近魁地奇球场更开阔的地面时,尽管有斗篷,寒风还是打在西里斯脸上,吹得他的眼睛发酸流泪。

卢平走到了球场上,仰起头,以一种特别炙热的眼神看着天空。西里斯蹑手蹑脚地走近,躲在附近的拉文克劳看台下保护自己免受寒风的侵袭,而卢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他顺着男孩的目光望去,但他所看到的只是灿烂夜空,星星闪烁,月亮挂在他们的正上方。月亮此时是凸月,但因为天空十分晴朗而显得非常大,非常明亮。它在魁地奇球场上投下银蓝色的光,卢平抬起手臂,仿佛是为了让他的身体能更多地接触到它。

西里斯悄悄地向前走,直到离卢平在球场上的位置只有几米远。现在,他蜷缩成一个小球蹲在拉文克劳看台最低处,当风拂向他的脸上时,他突然愣住了,风吹来了歌声——野蛮、悠扬,几乎是十分坚定的歌声。

他瞥了一眼月亮,然后看向卢平的脸,他看到那男孩的嘴在动,他仰望着天空,双臂仍旧微微抬起。如果他竖起耳朵,他就能在被风吹走之前把那些话听的清清楚楚。

“...followed by a moonshadow! Moonshadow, moonshadow! Leaping and a hopping onamoonshadow, moonshadow moonshadow! And if I ever loose my eyes, if my colourall runs dry. Yes, if I ever loose my eyes, hey – Iwon'thave to cry no more...”

西里斯突然跳了起来,卢平的双腿似乎没了力气,他重重地坐在草地上,停止了歌唱,棕褐色的头发拂过他的脸庞,他伸出右手,张开手指,抚摸着旁边的草地。他第一次把头从天空转回来,似乎在研究在他手上投下的月影的锋利线条。

他穿着医疗翼的冬季睡衣和一双磨破了的棕色鞋子,但都薄到当风把它们紧紧的裹在他身上时,西里斯都能分辨出卢平的每一根肋骨。

西里斯想知道他应该做什么。他能透过睡衣看到另一个男孩的肚子上缠着的厚厚绷带的轮廓,他猜他可能不应该离开医疗翼。不是第一次,西里斯真的很怀疑卢平的理智。不是以玩笑或无情的方式,而是真的在担心卢平的脑袋会不会确实出了什么问题。

他看到卢平的嘴又开始动了,他努力地去听他说的话。

“…一直在想你,”他说,尽管西里斯知道他不在和任何人说话。“但每次我试着回忆过去的时光,它们就会和新的混在一起。我看着月亮,我爱它,也恨它。我恨它。”卢平弯曲他那在草地上抚摸的手指,西里斯看见他歪着头,以便最好的观察月影的移动。

“你告诉我不要让他改变我,”卢平继续说,他的声音太轻以至于西里斯只能在风中勉强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似乎不确定地动摇了,尽管他的脸还是像往常一样无动于衷。“但这是我现在的一部分,我想我也没办法。我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没有人喜欢我,我想连掠夺者也离开了我。大家都在不停地告诉我,爸爸对待我的方式是错的,但我知道不是。你不会爱一个会犯错的人,或者也许你会,你是爱我的。”他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拨开了风吹到脸上的头发。

“当我相信了月影的魔法,这一切都变得容易许多。”他仰着头,再次抬头盯着月亮看了许久,显然是陷入了沉思。那只依旧悬在地上的手攥成了拳头。卢平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目光流转到手底的阴影。他再次摊开手指,用另一只手将魔杖从睡衣的腰带里拽了出来。

他把右手翻过来,掌心朝上,然后把魔杖的尖端戳在上面。他默念了一个西里斯听不到的咒语,但当他看到血从卢平手掌的伤口上涌出来时,他吓了一跳。那男孩等到血聚成了一个浅池,然后再次将手掌翻转过来,让暗色的液体直接溅落在草地上他的手在月光投射下的影子里。

“我希望…”卢平喃喃,看着液滴浸入草叶。“我希望有一个朋友,是的,我希望有一个朋友不会介意我不知道如何处事,也不会一直叫我笨蛋。我希望有一个朋友会看着我,看见我,了解我,不会因此而恨我。”

他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手掌上的血滴在一段时间后就不再流动,开始凝结。最后他动身,把手掌翻了过来对着自己的脸,在月光下检查了一下。他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把手掌凑到嘴边,用一种让西里斯不安地想起动物舔伤口的方式舔掉了血。

然后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又摇晃了一下,西里斯绷紧了神经,想知道他是否需要再次抓住卢平,把他带回医疗翼。但这一刻似乎已经过去了,卢平把魔杖塞进了他睡衣的腰带里,开始向学校走去。

西里斯跟上他——再次保持了很长一段距离——并注意到卢平的动作虽然看起来仍然流畅,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好像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痛苦。

 

 

“你觉得那是真的魔法吗?”彼得问道,第二天他们三个人坐在湖边的一棵垂柳下。那是午餐时间,他们吃完饭后,趁着天气还暖和得可以享受的时候跑到外面去。

“当然不是,”詹姆不耐烦的说,“他很明显是在和他以前认识的某个过世的人说话。他一时心血来潮就编了那个‘魔法’,那不是真的。”

虽然这是一个中肯的评价,但西里斯觉得好像前一晚的庄严和崇敬被詹姆相当无感情的总结出卖了。他不能责怪他们,他们并没有亲眼目睹这一切。

“那真的很伤心,”西里斯告诉他们,支起胳膊舒展双腿,“他看起来那么…你懂的…孤独。”

“我知道,”詹姆说。“但是你得承认他在隐瞒一些事。”

西里斯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但是什么也没说,因为这是事实。

“我想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彼得说。

“谁?“詹姆问。

“他说话的那个人。”

他们都看向西里斯,而他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把他说的都告诉你们了。咱们知道的一样多。”

“也许他失手把他们杀掉了。”

他们最终把斯莱特林们在走廊里发生的事告知了彼得。彼得瞪大蓝色的眼睛看着詹姆,“你觉得他可能杀过人?”

“当然没有!”西里斯瞪着他们俩。“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爱他。我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们。”

“只是个猜想,”詹姆责怪地说,“没必要冲我们发脾气。”

“一个猜想?你把他设想成了一个杀人犯。”

“你是对的。”詹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应该那么说。”

西里斯叹了口气,拨弄着一棵小草。他们陷入了沉默。

“我得找点什么东西让你开心起来,”过了一会詹姆说,显然努力在让情绪轻松起来。“我昨天晚上在禁闭时偷偷看了一下斯拉格霍恩的一本魔药书,你不会相信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西里斯问道,当他看到好友的眼睛里闪过使坏的光芒时,他的坏心情顿时轻松了一些。

“斯拉霍格恩离开了一段时间,因为皮皮鬼把椅子粘在教室的地板上,然后我看了他放在桌子旁书架上的一本书。我发现了一种很酷的魔药,它能让一个人长出他的学院所代表的动物的一部分。如果我们能在早餐时把它分给大厅里的每个人,就会有拉文克劳长出翅膀或喙,或者是赫奇帕奇长出粗短的腿,或者是斯莱特林的腿和胳膊消失……”他一想到斯内普像蛇一样在地上扭动的样子,就爆发出一阵大笑。

“棒极了!”西里斯吸气,他想象到了这场恶作剧将会造成的混乱。他想象着庞弗雷夫人试图把每一个人都安顿在医疗翼里,而邓布利多和麦格试图安抚爬行的斯莱特林和正在尖叫的拉文克劳。

“我们也得给格兰芬多,而且确保我们也吃下去。”他沉思,“不然他们就会知道那是我们干的。”

“没问题,”彼得兴奋得上蹿下跳。“反正我们有最酷的动物,想想我们可以像狮子一样咆哮,或者有爪子代替指甲。”

“那是个很复杂的魔药,”詹姆提示,“而且我们需要比利威格虫的翅膀和恶婆鸟的破碎蛋壳,而这些东西我们只能在斯拉霍格恩的私人藏柜里找到。然后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把它放进南瓜汁里,让所有学生都喝到。”

“嗯…”西里斯的大脑在高速旋转。“我们下节魔药课是什么时候?”

“周四下午。”彼得说。

“到时候我们就去偷。彼得,你魔药最差——无意冒犯,伙计。”

彼得耸耸肩。那是事实。如果西里斯和詹姆没有帮他完成魔药作业,那他一年级的魔药就要挂了。

“好吧,”西里斯边说边想,“你要做得比平时更糟糕,彻底搞砸,让斯拉格霍恩在爆炸之前来帮你补救。这时候,我和詹姆溜进他的办公室,从他的私人藏柜里偷到那些东西。你把魔药配方记下来了,对吗,詹姆?”

詹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朝西里斯挥舞。他们的计划开始了,西里斯咧嘴一笑。

“我能做到,”彼得认真地说,看上去为自己被赋予了重要角色自豪又不安。

“我们知道你可以,伙计,”詹姆说,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在想,我们需要去拜访一下家养小精灵们,搞清楚食物是怎么出现在桌子上的和它们从哪里来,你之前说,你听到一些高年级的学生在谈论如何进入厨房,对吗?嗯,那我们就从这里开始。”

 

 

在即将执行“斯莱特林行动”第一部分前的那个星期三(即——偷魔药),发生了两件让西里斯非常高兴的事情。第一件事其实发生在那天早上去吃早餐的路上,在试图给费尔奇新养的小猫下咒之后,他就一直在躲避着菲尔奇,这只小猫眼睛通红,脾气暴躁,并威胁要成为他们任何夜间计划的克星。他躲在一尊驼背女巫的雕像后面,握着魔杖,紧紧贴着石峰,尽量不让别人看到他。然后,当他环顾四周看费尔奇是否来了的时候,他瞥见了一个词,“左右分离”,几乎看不出来,用小字刻在驼背女巫的腋窝的弯曲处。他惊讶地大声念出来,然后石峰移到一边,露出了一条秘密的通道,他更加惊讶了。

这也启动了格兰芬多捣蛋鬼们将“秘密通道行动“付诸实践的计划。他们三人计划在二年级发现尽可能多的霍格沃茨秘密。如果他们知道所有的秘密通道和房间,那恶作剧的可能性就是无边无际的。

第二件让西里斯高兴的事是(虽然他不打算向詹姆或彼得提起),卢平出院了,回到了课堂,看起来很十分消瘦苍白,但其他方面都很好。他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这么高兴,但当他看到卢平坐在七号温室里的桌子前,小心翼翼地重新移栽他的紫色尖牙羊齿蕨时,就是忍不住感到高兴。他苍白的手指安抚了这株易怒的植物,而看到他的手指伸出来轻轻地抚摸叶子时,让西里斯想到了血和月影。

詹姆和彼得依旧对卢平很警惕,而西里斯不知道在争吵之后该如何面对他,所以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安静地讨论着秘密通道的事情,忽略了小男孩在房间里的存在。

 

 

“加点月光石和兜藓,”西里斯对着正沮丧的盯着坩埚的彼得喊道。这似乎在他尝试在搞砸魔药的时候,恰恰有相反的效果。他坩埚里的生发魔药的颜色不比教室里其他魔药的颜色好,但也没太差。

“多少?”彼得恳求地问道。

“那不重要,你这个傻蛋!”詹姆在另一边不耐烦地说,“你在努力搞砸,还记得吗?快点,斯拉格霍恩在往这边走。”

西里斯和詹姆起身向学生物品柜走去,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彼得,他顺从地往魔药里投了一些月光石,然后是一个切碎的狐媚子翅膀和一把兜藓。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是,魔药在几秒钟内就从相对正常的橘黄色变成了惨不忍睹的亮橘色,并在几秒钟内冒出了气泡。

“佩蒂格鲁先生!”斯拉格霍恩惊恐地说,冲到彼得的坩埚旁。“你这次到底干了什么?快点,快点,在它爆炸之前加一些切片灰色毛毛虫进去…不是那样,傻孩子…我来做吧。你处理金盏花的叶子…说实话,你就是不用心…”

西里斯和詹姆偷偷离开了学生物品柜,从他半开着的那扇门溜进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他们急忙地走到他的私人藏柜前,这些物品被整齐地贴上了标签,放在办公桌后面靠墙的柜子里。

“快点!”詹姆低声说,“比利威格虫的翅膀和恶婆鸟的破碎蛋壳。“

他们浏览着柜子,如释重负地发现它们是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的,然后快步去寻找他们想要的东西。

“…真的会爆炸的,佩蒂格鲁先生!”斯拉格霍恩走近办公室。詹姆和西里斯交换了一个惊慌失措的眼神,然后俯身蹲在斯拉格霍恩的桌子后面。

门完全被打开,斯拉格霍恩走了进来,朝他们走去。“该死的登记簿……”他喃喃自语,开始在书本和文件中翻找。他绕过书桌的边缘,走到了他们的视线里。如果他现在低头一看,就会立刻发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那么他们肯定有麻烦了。

“先生!”一个新来的人走进房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觉得你应该再去检查一下佩蒂格鲁先生的坩埚。它变紫了,还晃动着冒烟。”

詹姆和西里斯震惊地对视。卢平走到桌子旁边,十分有策略地站在了詹姆和西里斯面前,好让他们有时间从桌子另一边溜走。

“卢平先生,不要在没有邀请的情况下进入我的办公室。”斯拉格霍恩严厉地说。

“可是先生,佩蒂格鲁的坩埚!”

“真的,卢平先生——”斯拉格霍恩又开口道。詹姆和西里斯蹲在离卢平几步远的地方,看到卢平藏在破旧黑色校服袖子里的手握着魔杖。他们听到他在斯拉格霍恩训斥他的时候,低声咕哝了一句轻柔的咒语,他轻轻朝办公室的门挥了挥魔杖。然后隔壁的教室里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惊呼声、女生们的尖叫和脏话。

“亲爱的梅林!”斯拉格霍恩喊道,匆忙走出房间。西里斯和詹姆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卢平。小个子男孩转过身,扬起眉毛。

“嗯,你们不想趁机逃跑吗?”他看向门。

他们不需要再次被提醒。西里斯和詹姆慌忙站起来,匆匆离开办公室。远处的教室里一片混乱。原来卢平没有炸掉彼得的魔药,这是件好事,西里斯想。他的魔药颜色如此可怕,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布尔斯特罗德一直坐在离办公室门最近的地方,他的魔药覆盖了方圆三英尺之内的大部分学生,这些学生接触到魔药的每一个地方都长出了相当怪异的毛发。

斯拉格霍恩一心只顾着安抚大家的情绪,给大家提供解药,以至于他没注意到西里斯和詹姆偷偷溜出了办公室。

“布尔斯特罗德先生!”当他递给黛利拉·凯特一瓶解药的时候说,“你在煮沸之前加了杏仁,对吗?”

“我…我…”布尔斯特罗德显得十分不知所措。

“斯莱特林扣二十分,因为不专心以及打扰课堂!”

西里斯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卢平从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西里斯十分惊讶,他以为他们出来的时候,那个男孩就已经跟在他们后面了。卢平走过西里斯和詹姆的课桌,把一个东西掉到了西里斯的腿上。那是一张羊皮纸包着两个小瓶子。羊皮纸上工整地写着:

如果你要大费周章地去分散别人的注意,至少记得把你要的东西拿走。而且记得从他存放的容器里倒出来,如果你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他会注意到的。RL

西里斯瞪大了眼睛看向同样在看纸条的詹姆,后者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西里斯这时才想起来,他们把比利威格虫的翅膀和恶婆鸟的破碎蛋壳从架子上拿了下来,但他们藏起来的时候,却没有带上。

西里斯转头看了看卢平,他又平静地坐在教室的最前面,对周围的混乱毫不在意。他在搅拌他的坩埚,然后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加入了山楂根,把头歪向一边,检查它对魔药的影响。

“什么鬼?”詹姆对西里斯耳语。

“我很抱歉,伙计们。”彼得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和他们会合,“在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之前他就走了,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西里斯说,他的眼睛注视着卢平。

终于下课之后,西里斯和詹姆想找到卢平跟他道谢,但他似乎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走了,无影无踪。


评论(13)
热度(114)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雀鲷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