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授/犬狼/詹莉】Solving the Secret of Friendship解开友谊的秘密

校对by @AstoriaK     

“Youwere the one who made things different, you were the one who took me in. Youwere the one thing I could count on. Above all you were my friend.”

“是你让事情改变,是你接纳了我,是你能让我依靠。毕竟你是我的朋友。”

( Tom Petty) 

REMUS:

这很奇怪,莱姆斯想——帮助格兰芬多捣蛋鬼们偷非法魔药材料时他的感觉。虽然他们显然没有料到他的帮助,而且当时还惊魂未定,没来得及向他道谢,但他第一次觉得,他参与进了旁人的什么特别事情中,还不是以自己受苦的方式。这让他感到眩晕和自豪,当他环顾办公室注意到他们偷来的魔药材料还放在柜子旁的桌面上时,他想都没想就从架子上抓起两个空的小瓶,迅速装满罐子里的东西,然后把它们放回架子上。

斯拉格霍恩一直在对布斯特罗德大吼大叫,他拿起羽毛笔和羊皮纸写下了他的留言,然后再次踏出办公室。这是布莱克和波特需要学习的一件事——这是多年前莱姆斯在试图不被父亲发现、殴打时学到的东西。人们会注意到鬼鬼祟祟的事情。这就是他一开始就注意到波特和布莱克进入办公室的原因。

尽管他们只在这里呆了一年,但这三个格兰芬多捣蛋鬼已经在学生和教授中声名远播:在学生那儿,他们是恶作剧的传奇人物;在老师眼里,他们是学校里所有恶作剧的可能来源。斯莱特林对这件事没有这么复杂的感情,因为他们通常是他们恶劣恶作剧的目标。他们恨他们。

莱姆斯不得不承认,即使他们不擅长偷袭或精心设计耗时的咒语,恶作剧小团队的原始力量和天赋,以及他们的创造力和无底线的纯真无辜表情,都在仿佛在说“谁,我吗?”,而不是让人觉得他们在掩盖他们的所作所为。

他的母亲会觉得他们很搞笑——就像她一直以来都被他内心的掠夺者逗乐一样。他的父亲会讨厌他们。至于莱姆斯——当他注意到斯拉格霍恩在男孩们之后不久进入房间时,他感到他内心的掠夺者重新活跃了起来。

后来他又害怕又尴尬。他不知道他的室友们会怎么想,他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他插手他们的计划。他想知道他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他们也许会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是在渴望他们的友谊。更糟糕的是,直到魔药课上他抬起头看到波特和布莱克脸上纯粹的喜悦和顽皮时,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想和他们成为朋友。

那天晚上,他从医疗翼溜出去和在月影下许下血盟愿望,那对莱姆斯来说是个转折点。后来他躺在病床上,感觉比那晚之后要更亲近他的母亲。对母亲的死的愧疚,对自己变成了这样的恐惧,对自己永远没法融入任何地方的痛苦和不甘心,似乎都在他躺在月光下时消失了。他闭上眼睛,几乎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他耳后梳理着他茶色发丝,她用柔和而磁性的声音低声吟唱着麻瓜歌曲。

他知道月亮一直主宰着他的生活——作为一个男孩,作为一个狼人的生活。让他恐惧,同时也吸引着他。他恨它,也爱它。这是他最快乐也是最痛苦的记忆的源头,这是将会伴随着他一生的矛盾,当他听到那个想象中的声音时,他感觉到他对这个事实的接受就像羊皮纸一样——光滑而柔软,但边缘却能深深割伤皮肤,血流不止。

他可以想象他的母亲,当他抱怨没有朋友时,怀疑地盯着他。她会摇摇头,她披在背上的茶金色长发就像波浪一样起伏,然后斥责他,让他理智一点。“莱姆斯,”她会说,“你没有朋友是你自己的错,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到处闲逛和别人交朋友。你必须要让他们相信你值得关心,让他们相信,在狼的背后还有一个为母亲和月影魔法而活的小男孩,有一个聪明勇敢,还很调皮的小男孩。”

然后他想象着回答她,“那个小男孩在你死的那天晚上死了。他跟你离开了,他紧紧抓住你的灵魂,所以,他也被拖走了。只剩一个怪物留在他的躯壳里。”

但即使如此,想象中的瑟琳娜也不会让他转身离开。“你答应过的,莱姆斯。我死去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不会让狼改变你。你会努力遵守诺言,直到你没有理由再前行下去。”

这前所未有地让他下定了新的决心去抗争,直到他不能再抗争为止。他会把自己的那个怪物藏起来,也许有一天,有人会相信这个谎言,爱上那个他希望自己能成为的人。

 

 

事实证明,安德斯教授并不像莱姆斯所希望的那样容易阻止。在魔药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早餐,当他试图无视室友们的凝视时,一只长着棕色和灰色斑点翅膀的巨大猫头鹰降落在他的盘子前,然后开始吃他的香肠。

莱姆斯皱眉。他不喜欢从桌上的银盘和吐司架上拿食物,一顿饭要拿两次也并不有趣,而且这也没有更多的香肠了。他伸手把信从鸟腿上取下来,当他认出这只夏天来的猫头鹰时,就已经知道信是谁寄来的了。

 

亲爱的莱姆斯,

如果你认为你的信会阻止我调查这件事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很明显你在你父亲的照顾下受到的虐待比我预料的还要严重。他以不可饶恕的方式扭曲了你的思想和情感。

请理解我只是试着帮助你。我觉得那是我的责任,作为一个意识到问题的成年人,支持你并且帮助你抗争它。

莱姆斯,我教了你一整年,没有看到你像你想的那样邪恶、兽性十足的样子。我知道你是什么,而且我知道你没有让它改变你。我看到的是一个友好、安静、聪明但又极度独立的年轻人,他改变了诅咒的副作用,使他的性格更加坚强,而不是削弱了他,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继续帮助你。

下定决心的,

尼尔·安德斯                            

 

莱姆斯读这封信的时候感觉双手在颤抖。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但他无法停止颤抖。他完全崩溃了。他愤怒、受伤、痛苦。但信中有一行字让他没法忽略信里其他的内容:“我知道你是什么,而且我知道你没有让它改变你。”

这句话太刻骨,威胁着要把他的防线切断,就好像那是黄油一样。当他读那行字的时候,出现在他脑袋里的是他妈妈的声音。

“他妈的!”

他沮丧地把信揉成一团,然后站起来。他一点都不饿了。他开始朝大厅门口走去时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落在他的肩头,他转头瞪着安德斯的猫头鹰。

“没有回信。我跟那个人没什么好说的。”

它用橙黄色的眼睛严肃的看着他,没有动。

“走开!”莱姆斯猛地推了它一把,让它从肩膀上滑下来。但它只是短暂的飞了一会,然后落在他另一边肩膀,爪子死死扣在他身上。它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没有回信我不会离开。

莱姆斯决定不理它。他相信它一旦跟得烦了就会离开。他朝着第一节咒语课走去,当他走进教室的那一刻,猫头鹰离开了他的肩膀。莱姆斯松了口气,那根本就没费任何时间。

 

 

事实证明他错了。他刚离开魔咒教室,那只巨大的猫头鹰轻轻叫了一声,又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当他故意发出一声狼嚎希望吓跑它的时候,它只是轻轻的咬了咬他的耳朵以示谴责。它跟着他去了魔药课,变形课,然后在他身边待着,在跟着他上下一节课之前的整个午饭时间都在偷吃他的食物。

他知道这样做会招来别人的目光和窃窃私语,麦格教授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因为除了教室,猫头鹰允许在学校的任何地方活动。

最终课程结束了,莱姆斯回到图书馆,他尽量不因为这只猫头鹰安居在他的头上,揪着他的头发而退缩。他偷偷走到神奇生物区,找到了一本关于信使猫头鹰的书。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靠着书架。书放在他的膝盖上,那只猫头鹰飞向书架顶,在那好奇地看着他。

他全神贯注地看书,甚至没注意到有人走近他。直到有人说话:“那是你的猫头鹰吗?”

莱姆斯吓了一跳,然后抬头看见了布莱克、波特和佩蒂格鲁站在不远处,正盯着决定在莱姆斯看书的时候俯身啄他头发的猫头鹰。

“不,”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把手放在面前的那页上以免不知道看到了哪里。“它不是。”

“那它为什么总是跟着你?”佩蒂格鲁饶有兴趣地问。

莱姆斯犹豫了一下。“有人想要我回信,但我不想。所以他告诉他的猫头鹰跟着我。”

“噢。”

男孩们尴尬地沉默了一会,然后波特清了清嗓子,“你可以打晕它,或者施个混淆咒,这样它就不记得要跟着你了。”

莱姆斯叹了口气,仰起头观察那只猫头鹰,它轻轻叫了一声又开始啄他的头发。“不是猫头鹰的错,我宁愿不伤害它。我希望它能放弃离开,或者找到一种让它离开但不会伤害它的魔咒。”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布莱克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肩膀。“我们只是想说谢谢。你知道——前几天的魔药课。我们可能会真的陷入麻烦。”

莱姆斯觉得胸口迸发出一股又热又甜的感觉,努力不让自己的嘴绽放出愚蠢的笑容。“我的荣幸。”

“你总是这么正式吗?”波特奇怪地问。

正式?莱姆斯措手不及。他从没想过他是个正式的人。或者也许是他的礼节让他交到了朋友。

布莱克一定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因为他向前迈了一步,瘫在莱姆斯面前的地板上。莱姆斯注意到布莱克似乎从不好好坐着或站着,他总是懒洋洋的。莱姆斯打赌如果他在一间没有墙壁或地板的房间里,他一定会想办法靠着稀薄的空气。

“别理詹姆,”布莱克说,用一个粗鲁的手势越过他的肩膀指了指波特,“他一点礼节都没有。这就是为什么他直接忽视他听到的礼节。”

莱姆斯感到一阵的紧张,他不想为引起朋友之间的争吵负责,但他瞥了一眼,波特似乎并没有因为西里斯的手势或他的话而烦恼。他只是咧开嘴笑了笑,然后也坐到了地上。与布莱克不同,他尴尬笨拙,似乎像个破衣架子一样倒下了,而不是像布莱克那样懒洋洋地定格在优雅而贵族的姿势。佩蒂格鲁随后也坐下了——他晃晃悠悠地趴在地上,不确定地看着其他人。

“呃——好吧,”莱姆斯谨慎地就布莱克的评价说。

“还有我想说,前几天我也很抱歉。”布莱克有点尴尬地说,“在医疗翼,我知道我不应该那么窥探你的事情。”

莱姆斯顿了一会,医疗翼里的那次争吵生动地浮现在他脑海里。他不知道布莱克是怎么原谅他的,他知道他真的吓到他了。

“没关系,”他喃喃。“我也很抱歉我那么反应。”

猫头鹰叫了一声,让他们都吓了一跳,然后它飞到了莱姆斯的膝盖上,“嘘,”莱姆斯对它说,试图用肘把它推开。它背对着莱姆斯,面向围成个半圈的男孩们。

“所以你的魔法真的很强吗?”布莱克问,身子前倾,灰色眼睛闪着光。“要从远处炸开一个坩埚需要一个很强大的五年级魔法。”

莱姆斯脸红了,“不,我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往布尔斯特罗德的魔药里丢了些火蜥蜴鳞,我要做的就是施一个快速反应咒语,他们就会在万寿菊叶上起作用,然后!”当他想到布尔斯特罗德皱在一起的脸和其他学生从各种不太可能的地方长出毛发时,就忍不住嘴唇颤抖。

令他惊喜的是,就连那么一丝微笑也让面前的三个男孩露出了巨大南瓜灯般的笑容。

“那真是他妈的棒极了,”布莱克说,赞叹地摇头。“你到底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是怎么想到的?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说说吧?”

莱姆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们魔药书的第五章说,如果魔药是需要施咒的话,你就永远不能把万寿菊和火蜥蜴放在这剂魔药里,否则会引起爆炸。”

“我们返校还没有两星期你就已经读完了整本魔药书?”波特震惊地看着他。”你得多出去玩玩,伙计。”

莱姆斯觉得他的脸烧了起来,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膝上的书。他真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是在尝试交朋友吗?或者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让他难堪的恶作剧?

“嘿。”布莱克的声音异常温柔,他轻拍莱姆斯的膝盖以引起他的注意。“那是个玩笑,卢平。他不是想表现的那么刻薄。我们都很高兴你读了那本魔药书,不然我们就完蛋了。”

莱姆斯觉得他的肩膀没那么紧绷了,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波特诚恳地说,他倾身向前,表情认真。“真的。”

“所以你是个魔药天才?”佩蒂格鲁大声说。

莱姆斯觉得他的笑容更明显了一点,“我希望我是。我知道所有的理论,但结果总不是我想要的那种。”

布莱克咧嘴一笑,“我(Me)和詹姆的魔药很好,但彼得就很糟糕了。他唯一一次做对是在他本应该做错的时候。”

“詹姆和我(I)。”莱姆斯脱口而出。

詹姆困惑地看着他,”你和我什么?”

莱姆斯又感到一阵尴尬。他想他应该让所有的血都住在脸上,省得让它们这么频繁地冲上去。“是詹姆和我(I),不是我(me)和詹姆。”

他们三个看了莱姆斯很长一段时间,然后都笑了起来。“棒极了,卢平教授,”西里斯喘着气,“我们不能让人们那样屠杀英语,对吗?”

“确实不能,”莱姆斯说,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如果你这样做,你会被所有重要文学界排斥。”

“这就是我的一生所愿,”西里斯严肃地说。

“所以你能猜到我们在做什么魔药吗?”詹姆好奇的说,“你说你知道理论。”

莱姆斯沉思着揉了揉脸,心不在焉地抚摸着膝盖上的猫头鹰的羽毛。“从恶婆鸟的蛋壳来看,我会说是某种变形魔药。但比利威格虫的翅膀并不常用,除了像阿尼玛格斯要用的那种可以帮助你发现内心动物的魔药之外。我不知道,某种人类变形?”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你真是个天才,伙计。”佩蒂格鲁说。

“不,我看书而已。而且我妈妈以前是个魔药师——”他停住,突然被他几乎要说出去的事情吓坏了。他感觉到所有的颜色都从他脸上迅速地流逝了,就像有人在他的后脑勺上拔掉了一个塞子一样。他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已经死了。

“她怎么了?”布莱克轻声问。

莱姆斯想到他每个月都要用到的借口正在从指间溜走,他努力回过神,“她-她生病了,所以不得不停下来。”

他们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波特说,“我很遗憾,她当然要这么做。”

莱姆斯感到一阵如释重负和悲伤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谢谢,波特。”他说。

“詹姆。”

“什么?”

“叫我詹姆,朋友之间可以互相称呼教名。”

莱姆斯觉得好像有人用绳子绑住了他的心,用力拉扯着。这真是令人痛苦地快乐。“真的吗?”

“嗯,对,”布莱克——不,西里斯说得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明显的事情一样。“我们需要一些合理的计划和理论来支持我们的行动。你愿意加入格兰芬多恶作剧团吗?”

莱姆斯的嘴开了又闭,沉默了一会。然后他第一次开心的咧嘴一笑,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该怎么笑了。

“我愿意。”他害羞地说。

“太好了,”西里斯说,莱姆斯搞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和他自己一样高兴。西里斯已经有了朋友,而且莱姆斯也没什么好在写给家里的信中提的。

“让我们给你看看我们打算熬的魔药,”詹姆说,抓住莱姆斯的手臂,把他拉到他的旁边,使得他身上书和猫头鹰掉在了地上。

“我正在找一个可以赶走猫头鹰的咒语。”莱姆斯抗议。

西里斯耸耸肩,“只要给他一张写着‘滚开’的纸条就行了。”

莱姆斯让自己没有太多抗议地被拖出了图书馆。

 

 

那天晚上,莱姆斯躺在床上完全无法入睡,他满心欢喜、精力充沛。他听着室友们熟睡的声音。詹姆轻轻的鼾声,彼得偶尔的呼噜声,西里斯的叹息——好像是在为他不得不把这段时间都浪费在睡觉而不是计划更多的恶作剧上感到恼火。

他们的气息充盈着整个房间,他突然意识到,甚至在他们成为他的朋友之前,这些混合的气息就给他带来了一种舒适和安宁的感觉,而这是他在其他地方感受不到的。他把它们与安全放松的感觉联系在一起——远离了他家里房间的金属味、兽性的血腥味和尿液味,无论他在变形后擦洗多少次,都无济于事。这里没有恐惧和痛苦的味道,在他来到霍格沃茨之前,这是他所知道的一切。而现在,这些气味又多了一个维度——朋友的味道。

莱姆斯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但当一个沉重的爪子落在他肚子上的时候他又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无法阻止自己痛苦地尖叫和咆哮,随即意识到又是那只猫头鹰。

“卢——莱姆斯?”詹姆——总是比其他两个人睡得轻很多,他从床上坐起来向莱姆斯望去,“你还好吧?”

“没事,”莱姆斯说,他因为詹姆声音里的关心感到脸红,并且很高兴另一个男孩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猫头鹰。我想我得下去写封信才能让它离开。”

“我还以为是狗什么的,因为我听到了一声咆哮。”

莱姆斯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努力保持声线平稳。“一条狗要怎么进来,詹-詹姆?”

詹姆轻声笑,“说得对。你想让我陪你下去吗?”

莱姆斯犹豫了。他想接受这个提议,因为那个人想成为他的朋友。但一想到安德斯的信是关于什么的,他就不愿意了——尤其是如果西里斯告诉了詹姆他的怀疑。

“我没问题的。只是我的一个亲戚。”他讨厌说谎,但他身负的诅咒强迫他变得十分擅长说谎。“你可以回去睡觉。”

“你确定?”

莱姆斯发现自己很难相信这是那个在一年级就对他如此残忍的男孩。詹姆改变了想法真是太好了。

“是的。”

他滑下床在箱子里翻找羊皮纸和羽毛笔,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楼。莱姆斯坐在即将熄灭的火堆前面的椅子上,盯着那张空白的羊皮纸看了很久,然后开始写点什么。他并不想像西里斯建议的那样草率地写下“滚蛋”,但他也不想鼓励安德斯。

最后,他怒气冲冲地开始写信。那也并不需要他太友善。

亲爱的 安德斯教授:

我曾请求你不要一直问我这个,但你没有听。拜托了,求你不要再烦我,不要让你的猫头鹰满学校的跟着我。我的生活十分开心。我和詹姆,西里斯和彼得成为了朋友。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

请不要再烦我。

莱姆斯·卢平

另:你的猫头鹰在早餐时吃光了我所有的香肠,而且桌上没有多的香肠给我吃了。然后它吃掉了我一半的午餐,所以我不得不再盛一些。我讨厌那样做,因为盘子都是银质的。你应该给它多喂点吃的,因为它很饿。

他叹了口气,这样应该就可以了。他把信绑在猫头鹰的腿上,让它飞出窗户,然后回到床上。

“你没事吧?”当他爬回被窝时詹姆又睡意朦胧地问。

“当然。”

“你在信里写了什么?”

“我写了香肠。”

有一个小小的停顿,然后“真棒,莱姆斯。你确定你没事?”

“是的,詹姆。”

因为詹姆问了他这个简单的问题,他的答案是实话。

 

 

有朋友是最奇怪,最离奇的经历。他的室友们似乎已经毫不费力地把他吸到了他们的帮派里。他们不再像去年那样取笑他无意识的怪癖和缺点,现在他们似乎对他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保护欲。他们对任何叫他笨蛋的人发脾气,还对一个六年级的斯莱特林施咒,因为他坐在图书馆变形区书架之间的地板上读书时,那个六年级的男孩使劲踢了他一脚。

就连一开始似乎对他很谨慎的彼得,在一个拉文克劳听到莱姆斯对着他正在修剪毒触手喃喃自语,并大声质问他是否在圣芒戈的‘精神疾病’病房里度过夏天后,也偷偷摸摸地破坏了拉文克劳的草药材料。

早晨,莱姆斯会很早就起床洗澡,这样他的新朋友们就不会看到他的疤痕。他经常做噩梦,梦见他们看到他的身体,猜测他是什么。他知道如果发生这种事,他们除了把他交给魔法部之外别无选择。

幸运的是,其他人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他不喜欢被人看到没有穿衣服的样子。在他把信寄给安德斯的几天后,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睡过头了。他意识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有人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肩膀。他猛然惊醒,瞪大眼睛看着他上方的西里斯。

“怎么了?”

“没事。你只是睡过头了。”

他坐起来,看到其他人正拿着毛巾和洗漱袋睡眼惺忪地四处游荡。他怎么才能避免和他们同时洗澡呢?

“你先去,伙计,”詹姆说,打了一个快要让他下巴都裂开的大哈欠。“我们之后洗。”他说的好像莱姆斯的偏执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事情。

莱姆斯看着他们感觉又宽慰又尴尬,“但是你们会迟到的。”

西里斯咧嘴一笑然后捏了捏莱姆斯的鼻子,”什么时候我们会担心那种事了?”

“谢—谢谢。”莱姆斯从床上爬起来,抓起毛巾和衣服走到浴室,洗了他人生中最快的一次澡。

那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莱姆斯所有的快乐都被那只巨大猫头鹰翱翔的身影冲走了。詹姆是他的朋友中唯一一个一开始就注意到它的人。西里斯和彼得像往常一样在吃早餐时睡着了。

“嘿,这又是那只猫头鹰吗?”当它降落在莱姆斯的盘子上时,詹姆说。

“看起来是。”他叹气。

“你费尽心思也要给你的亲戚寄一封香肠恐吓信。”

““香肠信?”西里斯一脸兴奋地问道。

詹姆严肃地点了点头,莱姆斯把信从猫头鹰的腿上拿下来,展开阅读。

亲爱的莱姆斯,

我很高兴听到你交了一些朋友。他们都是好孩子,只是有点调皮——不过你还是需要小心隐瞒你的秘密。詹姆和西里斯尤其聪明,如果你给他们太多线索,他们就会毫不费劲地弄明白。

我看得出你决心不接受我的帮助。我可以要求你写信给我吗?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可以给你建议或帮助的成年人,或者如果你还需要治愈魔药但不愿意去问庞弗雷夫人要。

我很抱歉布鲁特斯吃了你的香肠。我向你保证他被喂得很好,他只是很贪吃,我想他也喜欢你。他似乎很想把这封信送出去,这样他就能再见到你了。我知道邓布利多安排的普通盘子和餐具都是钢制的,但不幸的是,装食物的盘子必须是银制的,我想这跟家养小精灵的魔法和食物的保温保存有关吧。

跟我说说你的新DADA老师。我听说邓布利多把那个疯狂的老泰克雷肯请来了。防御术方面的天才,但我也听说他的幽默感很可怕。我可以想像西里斯和詹姆在老了以后会和他一样。

我又要回到傲罗办公室工作了。我的新婚妻子,安吉拉(我们在上个夏天结婚)在魔法生物部工作。所以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况紧急的话,我们能派人去救你。

请给我回信。我很担心你没有成年人可以依靠,莱姆斯,我想确定你没事。

比以前有更多的决心,

尼尔·安德斯

莱姆斯盯着这封信。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个人。他明白出于某种原因安德斯关心他的安全,但他无法理解是什么原因。他一开始很不愿意回信,但他现在有了很多让他回信的理由。他可以不被盘问,拿到更多的烧伤药膏,这样就可以避免出现像今年夏天的感染一样的问题。而且如果安德斯的妻子真的愿意把他从部里的牢房或狼人窟里解救出来,那她绝对是个不错的人选。他读过一些关于被关在狼人窟里的狼人的可怕故事。

如果要他对自己说实话,有一个成年人可以交谈是很好的,他知道一切,而且不是他现在的老师。只要他避开父亲的话题,安德斯就可以在各种事情上给他提供帮助和建议。

他觉得有人碰他的胳膊,“你还好吧,莱姆斯?”西里斯用莱姆斯不记得他以前用过的温柔语气问他。

“当然,我很好。我在想我现在应该去图书馆,在上课前写好回信。”

“我以为你不想给这个人写信?”

莱姆斯脸红了。“嗯…我原本不想,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他意识到他们三个人都担忧地看着他。

“真的,没事。”

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莱姆斯站起身朝图书馆走去。布鲁斯特看上去有点不高兴这么快就走了。

亲爱的 安德斯教授:

我会写信给你,如果你不再提那件事情的话。如果能再给我一些烧伤药膏我将不胜感激,我会在信里放一点钱付给你。这里到处都是银制品,我已经把我的药膏用完了。

我也不想让我的朋友发现我的情况,即使你的妻子能在出了岔子的时候救我。

泰克雷肯教授很古怪。他总是因为很奇怪的事情发笑。詹姆和西里斯非常喜欢他,但我觉得彼得有点怕他。西里斯说我不能对他指指点点,因为我也很奇怪,但他说这是开玩笑的,不是恶意的。他对我从来都不刻薄,其他人也是。他们并不在意我和别人不一样。有时候,我甚至没有注意到我的行为是否不正常,但他们并不介意。那天他们在图书馆里对一个斯莱特林施了咒,因为我坐在地板上时他踢了我。那是个完美的软腿咒。你一定会很自豪的——还记得我们去年学了多久吗?

布鲁斯特很难过,因为我写回信写得太快了。我觉得他想像上次一样跟着我一整天。他又吃掉了我所有的香肠,但西里斯把他的分给了我点。其他两个也会的,但彼得已经把剩下的吃完了。

莱姆斯

另:你喜欢恶作剧吗,教授?我记得那次西里斯和詹姆给斯莱特林旗帜上的蛇施了个咒,每当斯莱特林们吃烤土豆时,蛇就喊到 “斯莱特林有令人厌烦的头发”,那时你笑了,而弗立维教授花了好长时间才解开这个咒语,因为他们没有发现斯莱特林们一直在吃土豆。你看出来这是西里斯和詹姆想出的损人招数,彼得告诉他们这一点也不损,但他们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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